第351章：水月庵祖孫相見

商青寒一直跪著，他默默擦了一把臉頰上的血跡，臉上沒有一點羞恥之意。

“文人風骨承載不起千年傳承，我當初不是也被逼著迎娶了辜氏嗎？”

他久居高位多年，早已經知曉他的一言一行代表的不是他自己，而是整個宗族。

“你還有臉說？讓你迎娶辜氏難道還辱沒了你不成？合著，你還想迎娶萬氏那小蹄子不成？”

縱使如今萬氏成了商家的家主夫人，可她也瞧不起那貨色，當初若不是她迷得這乳臭味幹的小子動了真心，又何來辜氏的悲劇？

“她被商家培養……”

“她也因為商家吃盡了苦頭，你莫不是覺得我老眼昏花不成？若不是你們當初設計殺了汝陽王，何來我孫女兒的劫難？”

老夫人是一個理智的人，她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，世家的女子平時享受特權理應做出相應的犧牲。

可這裏面不包括被傷得遍體鱗傷的娉汀。

“我可以不管你和萬氏那糟心的事情，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希望你能明白，我不是你手中的刀。”

瞧著他欲要多說，老夫人抄起一旁的棋盤就朝他扔了過去：“滾！”

被自己親娘那般嫌棄，就算是商青寒都覺得有些臉色發白，以至於一旁萬氏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，他還在神游天外。

“你也真是的，何必和她左著來！依我看，只要老七還在商家，娉汀那丫頭遲早得回來。”

萬氏能在商青寒心中生根發芽，靠得可不是她的樣貌，而是那顆七巧玲瓏心。

“而且，這麼著急嗎？”

萬氏做事不講究，倒是不覺得將商雪羨接回來有多大的事情，可商青寒卻知曉這裏面的阻礙。

不說世人會如何看待商家，就說娉汀那邊也極難辦事。

“她只有一個要求，光明正大地將她從王家接回來。”

“那就接她回來唄！”

萬氏對此不置可否，只要不是涉及到銀錢的事情，對她來說都是一些瑣屑的小事。

“……我本是準備秘密將她接回來，光明正大將其接回就等於承認了她商家女的身份。”

“可你最後還是要承認她的身份，你既然需要用她制衡靳修，那麼商家總該付出一些代價才是。”

瞧著商青寒神色微怔，她忽然輕笑出來，那聲音聽上去有些縹緲。

“這天底下的事情大多對等，你得到的時候也在失去，為何時至今日還是看不透？”

商青寒額頭青筋顯露，他早已經習慣了兒女們的溫順，當年的倪裳是一個例外，可如今又蹦躂出來一個商雪羨。

他一時半會兒自是有些難以接受。

“對了，你當日將辜氏的陪嫁還回去的時候可是說要雙倍還給我，到時候可別忘了。”

“……知道了。”

他懶得搭理萬氏，在她那裏包紮了傷口之後便回了書房，而後者則繼續躺在軟榻上醉生夢死。

“這日子，真是舒服！”

水月庵今日閉門謝客，商老夫人一早就在庵內等待，瞧著小尼姑領著商雪羨過來，一旁的商亦承已經像是兔子似的蹦躂在她的面前。

“阿……阿姐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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